還願文。
莫妮卡滿突+雪倫駕臨感謝。
莫妮卡滿突+雪倫駕臨感謝。
Sparkle
嗖！
箭支牢牢地釘上了標靶，卻離準心有些微的差距。
莫妮卡放下手中的弓，望望遠方的箭靶，好一會兒才舉步前行。
「殿下是要取箭？這種事情請讓我來──」「不用了，我想順便看看箭的位置。」
回絕了侍衛的幫忙，莫妮卡緩緩地走到箭靶前，靶上密密麻麻插著數十支箭，每一支箭的角度和力道看起來都相去無幾，卻沒有一支釘在靶心上。
手會自己偏開。
無法不去想像啊，若靶心即是人心。
莫妮卡在箭靶之前站了很久，才抬手開始取下箭支，輕輕地、緩緩地，像是懺悔、像是贖罪。
無法不去想像啊，若箭支穿透的是人命。
拔除一種深刻入骨的力道之時，都彷彿能感覺虛無裡滲出熱血。
直到箭靶上再無任何一箭。
莫妮卡看著箭矢在劍靶上殘留的傷痕，像無底深淵。
該換一個了吧。
於是她轉身，走回舉弓的定點，把弓和箭袋都交給了侍衛。
「下次換一個箭靶吧，已經有些破舊了。」她笑了笑，並褪下了護手。
「是，我會記得的。」侍衛恭敬地回應。
臨行前莫妮卡又回頭看了看矗立在遠方的箭靶，同心圓恍然模糊成了一片，合著疏密不一的箭痕，像是張笑臉。
她閉上眼，輕輕點了下頭。
對不起啊……
莫妮卡在一扇門前站了很久。
要是被問起了，該怎麼回答呢。
深覺想再多也是無用的莫妮卡最後嘆了口氣，抬手正要敲門時，門卻自己開了，秘書官抱著一疊公文，看來是要送到別的地方。
「莫妮卡殿下？」秘書官有些意外，但礙於懷裡的公文不方便行禮，只能微微屈膝，「請恕我失禮，您是來看望雪倫殿下的嗎，請稍等，我為您通報。」
「啊……沒關係。」莫妮卡搖搖手，有些遲疑，「雪倫姊姊好像很忙……我還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
「是莫妮卡殿下的話，我想雪倫殿下絕對不會介意的。」秘書官走出門外，笑了笑，「剛好下午茶時間也快到了呢。」
聽懂了秘書官的暗示，莫妮卡也笑了笑，「嗯……那、我自己進去就好，不用麻煩了。」
「好的，那麼請恕我失陪了，殿下。」
秘書官再次微微屈膝示禮，這就先行離開了。
莫妮卡按著微啟的門扉，深呼吸一口氣後才緩緩推開，步入房內。
向陽那面的窗是關著的，窗簾拉起一邊，照亮了書房的地毯一角，在靠近沙發的地方，正對過去的書桌上擺放著數疊文件、書本，夾著各種顏色的頁籤，或開或闔。
雪倫就坐在書桌前，手裡按著一份報告書，向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果然還是不該來打擾的吧，姊姊這麼忙碌。
莫妮卡止步於房門不遠處，由於書房裡鋪著地毯，連足音都是靜的。
想著還是離開的同時，雪倫忽然睜開雙眼，一偏頭就看見了莫妮卡。
「莫妮卡？怎麼來了，射擊訓練結束啦？」雪倫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站起身，隨手把報告書扔到了桌上，這就繞過書桌走向沙發，拍拍椅背，「來！坐這邊。」
「嗯，今天的訓練結束了。」莫妮卡點點頭，一邊走向雪倫指示的位置坐下，然後看著雪倫走到茶具櫃前，「……沒有打擾到姊姊吧？」
「什麼話。」雪倫呵呵一笑，拿出兩組杯盤與茶匙放到托盤上，連一壺已經泡好的紅茶和方糖罐一起拿回沙發這處坐下，熟練地倒著茶的同時不忘續問，「沒有配茶用的甜點，給妳加糖好嗎？」
茶香和輕煙渲染，紅在白瓷裡，像暖陽溫軟。
她也能嗎。
「啊、沒關係，不用加糖。」莫妮卡從一瞬的走神中驚醒，忙道。
「哦？真的不用？」雪倫手裡的方糖夾停在半途，尾音揚起，確認道。
莫妮卡用力點點頭，就從微笑著的雪倫手裡接過茶盤，「謝謝姊姊。」
「訓練如何。」雪倫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先啜了一口，才繼續追問，「我聽說愛德華公爵預備要另外請人給妳指導？」
「那是……」剛拿起茶杯的莫妮卡停頓了下，又放回盤上，「如果一個月內都無法射中靶心的話。」
而事實是，從莫妮卡開始弓術訓練至今，沒有一箭正中過紅心。
雪倫聽著也只是笑笑，並未多說什麼，也無法多說什麼。
王室血統不允許她們規避這份責任，即使她們的前方還有艾莉絲、還有潔諾比雅。
「別對自己太嚴厲啊，盡力就好。」雪倫抬手摸摸莫妮卡的腦袋，笑道。
「不行啊，艾莉絲姊姊和雪倫姊姊都這麼辛苦，就連莉拉姊姊都去了虛空塔……所以我也得努力才行！」莫妮卡看著自己在杯裡的倒影，十分認真地說著，然後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嗚哇……」
好苦！
眼看莫妮卡小臉皺成一團，雪倫雖然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卻還是貼心地拿起糖罐遞了過去，「哈哈哈……覺得苦的話還是加糖吧！」
莫妮卡吞吞口水，把茶盤連著茶杯放回矮桌上，接過糖罐時還咕噥道，「姊姊為什麼能喝不加糖的茶……」
「剛開始也是會加一點，知道艾莉絲姊姊喝茶也不加糖後，漸漸地也就不加了。」雪倫說著又啜了一口紅茶，「雖然苦，可是習慣以後，嘴裡就只剩下清淡的甜味……比方糖還要順口喔。」
畢竟方糖是會膩的呀。
莫妮卡微微歪頭，明顯無法理解。
苦的……習慣了以後……會變成甜的？
於是她放下糖罐重新拿起茶杯，湊到唇邊時稍微遲疑了一下，才又喝了一口……
「……我還是加糖好了。」最後她在雪倫的笑聲裡灰溜溜地打開了糖罐。
笑夠了之後，雪倫放下茶盤靠上了椅背，長長地嘆了口氣，「說起來，艾莉絲姊姊總是忙得不見人影、潔諾比雅姊姊長年不在王宮中、莉拉又去了虛空塔，連蘿榭都蹺家跑出宮去……」
都數不清第幾次了啊，唉。
「我想……是不是我們都沒有時間陪蘿榭……尤其她從小又特別好動，大概……會覺得無聊吧。」莫妮卡想了想，說道。
「我也這麼認為。」雪倫挑挑眉，一口氣喝乾自己杯裡的茶，然後又再添了一杯，「忽然好懷念從前啊，比如大家擠在一張床上一起睡覺，那時候的莫妮卡還會討抱，多可愛。」
正要拿起自己茶杯的莫妮卡聽著手一滑，差點就把紅茶打翻掉，「雪倫姊姊！」
門板在雪倫的笑聲中響起，房門打開，是送公文的秘書官回來了。
「兩位殿下，艾莉絲殿下已經回到王城，估計很快就會回到王宮，兩位要前往大門迎接嗎？」
「啊，當然。」雪倫很快地放下茶杯站起身，轉頭看看莫妮卡，「一起去？」
「嗯！我也去！」莫妮卡點點頭，也跟著起身。
……啊。
莫妮卡忽然停下腳步，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又回頭看了看桌上那杯她加過糖後還沒喝上一口的紅茶。
是甜的。
「午茶放著沒關係，等下請艾莉絲姊姊一起來喝吧。」已經走到門邊的雪倫轉身對莫妮卡說道。
於是莫妮卡笑了笑。
「好。」
是這個意思啊。
王宮大門緩緩地向左右打開，她看著騎著馬的艾莉絲下了馬、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而總有一天，她想自己能克服一切、追隨這道光芒去往任何地方。
莫妮卡如此深信，總有一天。
FIN.
*Sparkle，火花(n)閃耀(vt)
兩千五。
是說目前我在境界同人的部分合算已經破萬字了，這種不知不覺好像有點可怕。
在寫的時候就有預感後記會爆炸長，因為撒了很多想說的事情在裡面。
可是後來又覺得廢話那麼多沒有意義，意會與言傳中間本來就是看不見的牆。
為了避免後記附贈(?)的解說鎖死觀讀者的體悟，現在覺得不用說明白也沒關係了。
比較糟糕的是，因為在這裡刪去很多對三姊心理與行為的解讀，所以想乾脆另外開個篇幅給三姊......又覺得開下去之後要還給大姊一個公道(?)所以是否也該開篇幅給大姊(RYYYY
然後對於四姊也還有很多遺憾(RYYYYY
坑坑相連到天邊、此坑綿綿無絕期就是這麼來的，尤其姊妹親情還正中吾輩死穴。
還好對於二姊或小妹的部分還沒有任何被打到的點，不然我論王女系列最後直接出本的機率(RY
豆知識：
下午茶是英國19世紀維多利亞女王時代興起的文化唷>_O
但是雪倫的下午茶在這裡的表現是不合格的，對不起Orz
最後，無糖紅茶配蛋糕，世界一絕((稱讚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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