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因為被刷了所以就很嗨森地放出來了((你
鬆了口氣的感覺啊,二月新刊有著落了((棍

這種東西根本不能算輕小說啊諸君說是吧((爆笑

設定方面會在之後釋出,那我們就來一天一篇吧欸嘿!!


 

1-1

  喀噠、喀噠。
  皮靴硬底敲響拋了光的白淨大理石磚面,規律的足音迴盪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西面的玻璃窗框映在地面,隨著日落的軌跡一點一滴悄然位移。
  長廊的盡頭是道緊閉的紅橡木門,左右門面上雕有一組對稱的金紋飛鳥,在暮日的照耀下被拉長了尾羽,像是隨時都能振翅飛起。
  ……也不過就是「像」而已。
  男子滄桑的嘴角細不可察地揚起,很快地又消失,手裡的短杖輕輕地在地上一敲,便抬手去推門,木門沉沉地響起了幾聲吱呀,亮起的蒼白之髮隨著他身影的移動一同沒入了門後。
  「你來晚了,魯蘭克。」
  一道不悅的嗓音混合著沉重木門關起的撞擊聲一起迴盪在這偌大廳堂的穹頂之間,聽上去格外清晰。
  議會廳並不是不常使用,只是現在並非它應該要塞滿七十九名議事的時間而已。
  「在陛下駕臨之前,我應該都不算來晚才是。」魯蘭克呵呵地笑了,步伐不知怎地變得輕快了起來,越過數排弧狀的議事桌來到議會廳的中央,魯蘭克清了清喉嚨,拄著短杖便坐到了軍務臣專屬的位置上。
  在他的對面、也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名青年的所在,政務臣賈斯卓的視線越過這片凝結的空氣落在自己身上,而他的左手邊,法務臣迦摩依舊自顧閉目養神,彷彿並不關心自己的到來與否。
  至於另一邊……臺階之上的藍絲絨王座靜靜地矗立,卻莫名散發著一股壓迫之感,像是誰就坐在那裡一樣。
  「那麼我希望你帶來的會是我們想聽見的好消息。」賈斯卓放下這句話就不再去看魯蘭克,交抱起雙臂就往椅背上靠,儼然不想給對面什麼好臉色。
  「對於這點我可不想抱什麼太大的期望,勸你也別太樂觀。」接過話頭的卻是迦摩,維持著和方才一樣的動作,只是在睜眼的時候淡淡地甩出這麼一句話。
  他的眼神移向賈斯卓,目光很是清冷,像是在說「現在不是和那隻老狐狸鬥氣的時候」。
  魯蘭克倒不怎麼介意迦摩和賈斯卓在進行什麼眼神交流,就是把短杖靠在桌邊,又清了清喉嚨……年歲大了,有些小毛病總歸是在所難免,「迦摩大人可是從何處得來了一些風聲。」
  要說軍務院底下有沒有迦摩的人……魯蘭克覺得這根本不用想,他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然而迦摩卻也不上他的當,只是瞥了魯蘭克一眼,又逕自閉目養神去了。
  「既然都到了,在等待陛下的這段時間裡你不如就先說一點。」反正不可能是什麼好消息,賈斯卓冷哼一聲。
  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覺得他看不透迦摩這個人,明明在立場上他們一直是一個陣線的。
  「……也罷,總之王父目前的情況,確實也不容我們樂觀。」魯蘭克雙肘靠在桌上,雙掌交疊在面前,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而非重大機密一般。
  那邊迦摩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對面賈斯卓的臉色已經變了,放下交抱的雙臂、雙掌往桌面重重一按,「你是說王父……」
  後面的話他還沒敢隨意說出來,王隨時會駕臨議會廳,有些話自己知道意思就好。
  「所以說,您還是認為,我們不該以武力和弗拉特對抗嗎。」魯蘭克的眼神一掃方才的輕鬆愜意,變得銳利了起來,「恐怕陛下也不會贊同這點的。」
  更何況他魯蘭克的胞妹貴為王母,他不怕他的王不會站在他這一邊。
  「你這是在威脅陛下,魯蘭克。」賈斯卓瞇起雙眼,當初煽動王父到前線的就是魯蘭克,他當然不得不懷疑,事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根本也是這隻老狐狸布的局!
  「威脅?呵。」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蠢話,魯蘭克冷冷地笑了,抄過桌邊的短杖撐起身子,直直走到了議會廳的正中央,「他們是叛徒!妄想從我們手中奪去那些本就不屬於他們的事物,而為了守護我們又何錯之有!」
  蒼老卻仍然有力的嗓音迴盪在議會廳,晃動了支撐穹頂的圓柱上點燃的燭火。
  若要追究這一切是誰起的頭,難道這不也該是弗拉特人的責任?
  魯蘭克估計自己一輩子也不會懂那是什麼心態,這群自稱追尋著上神的和平主義者他們誰上過戰場?一個個說得都比唱得還要好聽。
  「那麼就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弗拉特?你倒是說說看這樣跟弗拉特有什麼不同?」賈斯卓也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向魯蘭克。
  「把力氣留著說服陛下,賈斯卓。」然後你最好祈禱一下奧波斯多們也是站在你那裡的,迦摩的聲音靜靜地穿透了賈斯卓和魯蘭克之間所剩不多的距離,說著這話的同時他連眼睛都沒睜開,卻恰如其分地攔住了賈斯卓。
  就是在平常的議事場合裡賈斯卓都不見得會聽迦摩的勸,但現在狀況不一樣,賈斯卓也不是個不懂評估情勢的笨蛋,當下便閉嘴了。
  紅橡木門在同時沉沉地再度響起,左右兩扇分別被兩名穿著白色斗篷的人推開,斗篷遮蓋了他們的容貌與身形,唯一能夠分辨他們的是斗篷上繡著的紋樣,一個是焰紅色,一個是橙橘色。
  從兩人的中間走入了一個看上去年僅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光線算不上多好的議會廳裡他的金色短髮仍然十分耀眼,一對碧藍的眸子裡隱約像是笑著,身上一襲湛藍禮裝的燕尾隨著他的步伐來回擺盪,同色的長靴踏響了大理石磚地,清脆而乾淨。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迦摩,你們打算說服我什麼事?」金髮的青年越過三務臣的所在,直接來到了臺階上的藍絲絨王座上落座。
  在其身後的兩名奧波斯多關上門,步伐十分一致地走向臺階之底的左右兩側站定,轉身面向三務臣。
  ……陛下可真會挑時候,迦摩只覺得有些頭疼,這下算是便宜了魯蘭克一回。
  於是他從座位起身,走到了臺階之前,「回陛下,方才屬臣聽聞魯蘭克大人提及王父近況,至於詳細……何不聽聽魯蘭克大人怎麼說。」
  一提到王父,王座上這位年輕的王他臉上些微的笑意便消失無蹤,抬起金雕扶手上的右手臂撐起自己的顎角,也不說話,就是淡淡地把目光移向魯蘭克。
  「弗拉特已經兵臨薩羅卡城下……」「說重點。」
  年輕的王語氣不善地打斷了魯蘭克,儘管他算起來還是自己的親舅。
  薩羅卡城在夏羅曼境內,地處萊科平原的西緣,是從弗拉特東進的第一座城池,從以前開始就是戰火匯聚之地,也不是第一次被弗拉特攻打了,所以真的不用太意外,真的。
  於是魯蘭克把短杖輕輕地敲在身前,雙手交疊於其上,緩緩地躬身,「……王父已在城前戰中殉難,望陛下節哀。」
  老狐狸還留了這一手!
  賈斯卓狠狠地瞪了魯蘭克一眼,這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想給人臺階可下的意思!
  他和迦摩交換了一個眼神,卻發現迦摩對此也不怎麼意外的模樣,難怪從進到議會廳開始迦摩就一直是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的狀態,說不準就是在考慮目前這種最壞情況的可能。
  「所以閣下的意思是……希望吾王親臨前線,為上神所護佑的夏羅曼擊退入侵者……是嗎。」階下右側、身著橙紋的奧波斯多平淡地開口,就是在進行一段猜測性的敘述而已。
  魯蘭克抬起身子,目光直視著年輕的王,「一切由陛下定奪,屬臣只是向陛下進行報告而已。」
  年輕的王閉起雙眼,維持著同樣的坐姿,胸膛隨著他的呼吸規律地起伏,看不出現在心緒如何、也看不出是否正在考慮什麼。
  半晌,他的嗓音才又輕輕響起,有些慵懶地,「迦摩、賈斯卓,你們有話要說吧。」
  「屬臣堅決反對陛下親征。」賈斯卓很快地踏上前一步,說著這話的同時又瞥了魯蘭克一眼,「陛下,這是報復!即便今日我們擊退了弗拉特,要不了多久,他們依舊會捲土重來,根本就無法解決問題!」
  賈斯卓說的是事實,夏羅曼與弗拉特的邊境衝突一直存在,只是規模大小的差異而已,歷任夏羅曼王親征的紀錄更不是沒有。
  儘管多數時候夏羅曼都是擁有優勢的,但弗拉特從來沒有放棄過,就算他們早已被上神所遺棄。
  「……迦摩?」年輕的王對賈斯卓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催促著還沒有發表意見的最後一人。
  迦摩長舒了口氣,這才開口,「屬臣與魯蘭克大人所想相同,只望陛下……以國事為重。」
  議會廳裡寂靜了許久,最後,年輕的王笑了。

  伊沃曆八○三年,夏羅曼第四十七任王圖凡諦,第三度親征。

TBC.

這次有許多專有名詞都有設定源流,
不過就是之後再說了WWWWWWWWW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梧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