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說到人物命名這個部分,
其實三大主角的命名原則也是一樣的((欸
3-3
「老兄,你有沒有一種像是在作夢的感覺?」
史德寧躺在床上,盯著帳篷篷頂,忽然沒來由地問道。
安法爾想抬起手掏掏耳朵,但肩上有傷暫時抬不起來,「需要老子試著打醒你嗎。」
谷底的光海在那時引爆了微幅的能量衝擊,規模較過去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部隊多數人雖然在衝擊當中都受了傷,但多半都還有戰鬥的能力,咬咬牙也就能挺過去。
衝上邊坡之後他們和夏羅曼正面交戰,由於聚集在緋利河谷的是伊杜納的精英戰力,再加上實打實的對陣當中弗拉特總是比較占上風,失去「青鳥」的夏羅曼最後只能敗退。
第二次弒神計劃成功了。
在一陣兵荒馬亂之中,快得不過轉眼。
安法爾和史德寧都親眼看見一個人影從瀑布上墜落,本來他們以為那是格拉迪耶,結果竟然是母鳥。
『幹嘛,你們覺得掉下去的是我才比較正常嗎。』
面對格拉迪耶的反問,兩個人還傻傻地點了頭,就被各招呼了一拳,要命,也不顧念一下他倆是傷患啊!
部隊後來就在邊坡上駐紮,這幾天他們派了幾個傷得比較輕的到瀑布附近去搜尋──格拉迪耶當然也去了,全軍大概就那傢伙福大命大,全身上下連個擦傷都沒有──卻一無所獲。
消息送回河谷外,負責醫護與能量研究的第七大隊很快就出發了,黎可莉妮森也派出了偵察小隊,對整個緋利河谷進行搜索,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消息。
這時格拉迪耶回到了帳篷裡,把防護裝備拆下,連同武器往自己床上一扔,「大姐他們到了,準備去會議帳開會。」
另外兩張床上卻同時發出了裝睡的鼾聲。
格拉迪耶才不管那兩人裝什麼死,把自己打理好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帳篷,臨走前只放下一句話。
「自己去或我請大姐來叫。」
安法爾和史德寧衝進會議帳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黎可莉妮森雙臂交抱在胸前,坐在長桌之首,面無表情地朝他倆挑挑眉。
「大姐頭,妳就看在我們是傷兵的份上,別計較我們遲到了吧。」史德寧哀嚎了一聲,肩膀都垮了。
黎可莉妮森翻了翻白眼,把頭往自己右手邊一偏,「我說什麼了嗎,有時間廢話還不趕快滾回自己的位置。」
待兩個人都坐定了,黎可莉妮森這才站起身,放下雙手往長桌上一按,臉色有點凝重,其中有個部份大概是因為自己被假情報擺了一道吧。
「老大怎麼說?」多梅斯提卡奇明白這種開場的背後一定是還有什麼,順口就扮演起了話題的領導。
「雖然很意外,不過他人已經在路上了。」黎可莉妮森如實答道,這個意外該當是指兩種──綠紋是由母鳥為了混淆視聽所假扮、以及格拉迪耶成功擊殺母鳥。
「可是現在有兩件事情我非常困惑。」盯著桌面,黎可莉妮森繼續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青鳥』的光海威力遠遠不及兩年前的十分之一。」
兩年前,公鳥最後一次出籠,「青鳥」的光海釋放的能量衝擊使得伊杜納近乎全軍覆沒,領軍的第二大隊隊長陣亡、第三大隊隊長──那時已經是格拉迪耶──重傷瀕死,昏迷了將近一個月才醒過來。
「看起來確實是這樣沒錯……」兩度身歷其境的格拉迪耶點點頭同意,然後他遲疑了半晌,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
「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格拉,你還有話要說吧。」
多梅斯提卡奇在格拉迪耶的對面把他的表情看得分明,追問的同時卻不小心打斷了黎可莉妮森,於是他瞥了黎可莉妮森一眼,她一抬手表示不在意,也轉向了格拉迪耶。
史德寧覺得格拉迪耶這反應不太正常,用手肘頂了他一下,「格拉?」
格拉迪耶被頂得晃了一下,卻依然盯著自己交疊在自己面前的雙手,良久後才低低地開口,「當時的母鳥是……自己掉下去的。」
「怎麼可……!」安法爾激動得想拍桌,但卻因為扯到傷口所以痛得只能暫時失語。
「而且,」格拉迪耶繼續開頭,卻又停在半路,放下其中一隻手後單手蓋住了自己雙眼、同時支撐住自己的腦袋,「她應該是……我十年前見過的……」
「你再說一次!十年前你見過現在的……!」黎可莉妮森不可置信地大呼道,現在這是什麼狀況!情報一條比一條還要詭異,還越來越離奇!
格拉迪耶以前見過幼鳥?這種事情說出去誰要信啊!
「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但這麼多年來我沒見過其他和她一樣的藍色眼睛。」格拉迪耶用力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就把整句話甩了出來,最後抹抹臉抬起頭。
結果卻看見黎可莉妮森整個人一副想罵人又罵不出口、情緒像是緊繃到了極限隨時會崩潰的模樣,再看對面的蓋爾臉色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只有多梅斯提卡奇勉強還算笑得很溫和。
至於蘿絲蒂柯則是和他左右首的兩員傷兵一樣完全的狀況外。
「黎可莉,我想這不能怪格拉。」多梅斯提卡奇安撫起開始來踱步的黎可莉妮森。
「就是不能怪他我才覺得煩。」黎可莉妮森煩躁地搔搔腦袋,最後嘆了口氣轉回桌邊,「算了,真的說起來我也有錯,我明明知道的。」
知道……什麼?
格拉迪耶正想追問,蓋爾就開口替他解惑了,「以前會提醒在第一線作戰的大隊長們,公鳥、母鳥和幼鳥身上最明顯的特徵,就是他們的藍色眼睛,在恩尼席爾絕無僅有。」
在上一任第一大隊隊長的時代還有這樣的習慣,那時蓋爾已經是第五大隊隊長了,黎可莉妮森接手第一大隊之後就沒有再提醒過,多梅斯提卡奇雖然晚了她兩年接手第六大隊,但兩人的關係本來就不一般,所以他知道這點委實無須意外。
因為實在是沒什麼人能夠貼到足以看清楚眼睛顏色那麼近的範圍,所以後來都只是提醒注意歌聲的來源、以及藍焰與「青鳥」現形的位置來辨認。
這樣的情報並非要大隊長們考慮擊殺公鳥或母鳥的可行性,而是能夠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判斷發出撤退令,增加存活率。
雖然目前看來,格拉迪耶有沒有被提醒過,好像都無關今天的結果,但黎可莉妮森總是越想越扼腕,什麼時候啊到底是什麼時候!如果可以回到那時直接幹掉幼鳥不就太省事了嗎!
嗯……不對,那只會惹火公鳥而已。
冷靜下來以後黎可莉妮森乾脆坐回位置上,現在不管再來什麼天方夜譚也震撼不了她了,「好,除此之外呢,還有嗎格拉?」
格拉迪耶的視線在桌上來回飄擺不定,大概是在回想細節。
母鳥隨手一揮就改變了他長槍的去路。
也就是說,只要她想,自己就是當場被逆向甩出瀑布外都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可是她沒有。
吞吞口水,格拉迪耶閉上雙眼,想起了那個像是在懷念什麼的笑容。
『雖然我可能不會去到那裡……但我還是想知道那裡真正的模樣。』
問題是,有可能嗎。
最後格拉迪耶只是搖搖頭,母鳥見過的人那麼多,世界上有黑髮紅眼的也不只自己一個。
要說為什麼不殺自己,他只想得到「青鳥」的光海也沒有想要殺光伊杜納的意思。
但她到底為什麼要自己掉下去?
「那麼第一點就先到此為止。」黎可莉妮森清了清喉嚨,接著重新靠向桌邊,「第二點,夏羅曼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們的「神」被擊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一點點的動靜都沒有。
「有沒有可能……他們在河谷中段的部分找到了王?所以我們才會找不到?」蘿絲蒂柯提出了假設,畢竟河谷前後的距離並不短,也許在第二線部隊進入河谷之前,夏羅曼就已經把他們的王帶走了。
「……確實這樣可以解釋得通,王師部隊好像也沒有停留太久,應該是把母鳥接回去了吧。」黎可莉妮森點點頭,喃喃地說著,但仍然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到底為什麼一點也不驚訝啊那群人?」
並非她有這方面的嗜好,而是這感覺起來說不出的弔詭。
就在這時帳外隱約傳來「卡噠卡噠」的聲響,於是史德寧回過頭去,就聽見後頭黎可莉妮森懶洋洋地丟出兩個字,「進來。」
那是第一大隊隊員間傳遞訊息慣用的暗號。
只見一個隊員走進了會議帳中,直接繞過眾大隊長們來到黎可莉妮森身旁,她頭也不回,就是把手伸了過去,一折紅紙落入了她手裡,然後那名隊員就離開了會議帳,過程大概只用了七秒吧。
……這就是他們伊杜納神出鬼沒的偵察隊員?安法爾對此感到不可置信,連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就消失了。
黎可莉妮森打開紅紙看了一眼,不但皺起的眉頭鎖得更死,還微微瞇起了雙眼,最後直接把紅紙捏成了紙團。
「黎可莉?」多梅絲提卡奇隱約感到大事不妙的樣子。
只見黎可莉妮森站起身,繞過長桌往外走,「格拉、蘿絲,你們跟我來,其他人解散吧。」
「大姐?」格拉迪耶雖然不太明白出了什麼事,還是從座位上起身。
黎可莉妮森在會議帳帳口停下腳步,轉身。
「我的部隊在河谷支流中找到了『疑似』母鳥的女性。」
……所以說這回夏羅曼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TBC.
因為不可能每種音譯都合意,所以很多時候會以原音為發想去增刪修改發音,
圖凡諦的命名原型就是這種,發想本意是荷蘭語「奉獻(wijden)」,
玫珞希則是英語「憐憫(mercy)」之意,
格拉迪耶也是英語「守護(Guardian)」之意。
都有在音節上做一點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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